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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比特幣傾家蕩產故事(“比特”江湖故事:有人一夜暴富,有人賠光1億后結束人生)

    無數人的情緒和命運,曾隨虛擬貨幣的走勢和政策變動瞬息萬變。

    3月的深圳,在一輛出租車上,許英龍向我展示了一場簡短、微型的社會實驗。

    那是午夜的南山區,下班高峰期仍在持續,網約車排隊200位起步,路上的車流如碎步前行。“師傅,您知道比特幣嗎?”剛結束了一場商業談判的許英龍,在回酒店的途中,突發奇想地拋給司機一個問題。

    “電視報紙上聽說過,沒怎么了解”。司機的回答簡潔平和,既不駁乘客面子,又能快速把這個不感興趣的話題結束。

    “師傅,您開了幾年車了?”顯然,許英龍還想繼續聊下去。

    司機說,“十幾年咯,從小伙子變成大叔了”。

    “如果在十年前,您花2美元買一個比特幣,放到現在,就變成38萬人民幣了”。

    話音未落,紅燈,停車。司機轉頭,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許英龍,“比特幣是什么?”

    許英龍試圖用這個實驗證明,“這就是大多數人對比特幣的認知。他們對比特幣是什么其實無所謂,對區塊鏈也一知半解,但他們對賺錢有興趣”。

    這種對金錢的盲目追逐,大多由狂熱開始,以一片狼藉收尾。

    “無論是出租車司機、帶著熱錢闖入區塊鏈領域的投機者,還是跟風并妄想財富自由的年輕人,本質上都是一樣的”。

    “如果給大家提一些投資建議,第一條就是:一切掙到自己口袋的錢,都是認知的變現,在任何領域,不要試圖突破自己的認知而當了一顆韭菜”。

    說完這段話,88年出生的基金管理人許英龍,回到了中洲萬豪酒店的客房。88年出生的我,哼著五條人的《深圳的街頭》回到隔壁小路邊的漢庭。

    幾個月后,一語成讖。

    3月的北京,幾日沙塵侵襲,似眼鏡上蒙了灰塵,看不清說不明,幾日又晴空萬里,豁然開朗。

    許英龍在北京的主場,位于南二環菜市口附近。幾處臨街四合院,應是近些年翻建,其中一座,幾年前被他接手。

    2021年,隨著比特幣交易價格突破六萬美元,許英龍的四合院變得熱鬧起來,上門“取經”的拜訪者絡繹不絕。

    許英龍又嗅到了似曾相識的,熱烈但危險的味道。

    許英龍對區塊鏈的認識,始于2011年第一次接觸比特幣,那時他在英國倫敦大學皇家霍洛威學院留學,周圍的同學已通過比特幣進行游戲點卡交易。

    但彼時的許英龍,對此興趣不大,他癡迷于攝影,這是20歲出頭的他看世界的方式。他花了一年,每天拍一張照片,出版了攝影畫冊《光影成歌 英倫365攝影日記》。

    他在畫冊的最后里寫到:“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踩著滑板鞋梳著小辮子的少年了,縱然廣交天下好友,對酒當歌,嬉笑怒罵,插科打諢,但身體中的另外一個自己總會飄到我的頭頂,他靜靜看著我,他什么也不說,他神情落寞,他若有所思。”

    和許多人設為“白手起家”的青年才俊不同,面對媒體,許英龍從不避諱父親對自己的支持,留學歸國后,憑借資本、人脈、知識儲備,他在傳統行業里快速嶄露頭角。

    許英龍真正進入了區塊鏈領域投資是2017年。那是比特幣的上一輪牛市,比特幣漲幅超過1600%,一度突破2萬美元大關。

    無數人的情緒,隨著比特幣的走勢起伏波動。眾多資本涌入,狂熱的炒幣者、招搖撞騙的人也開始入場,隨之而來的是比特幣大跌,數字貨幣進入熊市……

    面對一邊倒的負面輿論,幾個月前還談笑風生的人信心崩塌,有人退出了,更有甚者面對無法翻身的命運,提前結束了自己的人生。

    在2021年的6月,許英龍再次見到了類似的場景,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,已今非昔比。他習慣在“區塊鏈”后面加上技術兩個字。他相信,世界是由技術驅動的。

    幣圈的浮躁消散,給了許英龍冷靜和蟄伏的時間,他與有著一樣想法的人走到一起,繼續深研區塊鏈技術、研究高級的算法,他相信,除開數字貨幣,區塊鏈還有更多的可能性。

    “大浪淘沙,留下來的都是金子,總會發光的”。

    從深圳回到北京,我與許英龍的第一次見面,是在四合院地下室一間略顯幽暗卻極富腔調的房間里。

    我見到他時,他正在和一位攝影圈的朋友對話——是的,我幾乎快忘記他還有攝影師這一身份了。

    2017年,這位攝影師將13個以太坊ETH(數字貨幣)交給朋友,投資了一個“空氣幣”項目——這是沒有實體項目支撐的虛擬幣,沒有任何價值,純粹靠營銷手段,用“高利潤”、“只漲不跌”等營銷話術,引誘投機者進場接盤,然后撒手離場,不管場內投機者死活。

    “你該找他把損失要回來!這肯定得要回來!”許英龍有些激動,“你算算他騙了你多少錢”。

    見對方有些猶豫,許英龍又繼續開導,“把這些錢要回來,多買幾個徠卡鏡頭不好么?”

    這句話讓攝影師下定決心,要去法院起訴對方——和在深圳與出租車司機對話一樣,許英龍總能掐準對方的情緒變動。

    許英龍厭惡在區塊鏈領域渾水摸魚的人,打著數字貨幣的旗號招搖撞騙的人,尤其在幣圈牛市的時候,這類人就特別多。

    “如果哪一天大家談起‘區塊鏈’色變,那就是這些騙子導致的,而真正的區塊鏈技術,是在進步和發展的”。

    送走朋友后,許英龍讓試酒師為他倒了一杯威士忌,聞了聞,抿上一小口,通常一杯威士忌可以喝一整晚。這個房間的一面是酒墻,威士忌占了大多數。他說,圈子里的人大多好這一口。

    其中一些酒很有趣,是區塊鏈比特幣的定制款,每一瓶都有自己的編號,一款酒只生產210瓶,是為致敬2100這個數字。

   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,同年11月1日,一個自稱中本聰的人在網絡上發布了比特幣白皮書《比特幣:一種點對點的電子現金系統》,陳述了他對電子貨幣的新設想——比特幣就此面世。

    2009年1月3日,比特幣創世區塊誕生。

    簡而言之,在貨幣膨脹的年代,中本聰把比特幣定義為通貨緊縮的貨幣,比特幣總量被限定在2100萬枚,全球各地的人可以用計算機的算力挖掘比特幣,俗稱“挖礦”。

    中本聰規定:比特幣最小可以細分到小數點后8位小數(聰),比特幣每10分鐘產生一個區塊,每個區塊發行50個比特幣(礦工獎勵),每21萬個區塊后,每個區塊的產量減半。所以,每四年,區塊發行的比特幣將減半。

    與之對應的是挖礦的計算難度越來越大,消耗的資源越來越大——有科學家估算,如果把比特幣視作一個國家,它將位列全球耗電量最大的前30國。

    對資源的過度消耗,讓“挖礦”飽受詬病,也為后續來自國家層面的打擊,埋下了伏筆。

    2021年6月,鐵拳終于落下。

    繼內蒙古、青海等地之后,加密貨幣礦場聚集的四川,也開啟清退挖礦項目。在這場幣圈的“浩劫”發生前,雖然已有一些預兆和傳聞,但礦工們明顯并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。

    由于地理優勢與能源優勢,在中國西南,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加密貨幣礦場。有資本的人,不管用什么渠道,小則幾十臺,多則幾百臺,把自己的礦機托管在這些礦場,由專人維護。每月除掉電費后,按照加密貨幣的交易價獲取利潤。

    可實際上“礦圈”真正的核心地區是在深圳,在大灣區。這里有全球最發達的制造業,芯片開發公司,這里才是礦圈乃至整個區塊鏈的金字塔頂端。

    在深圳,我們曾認識了一位礦機制造商,在當時的交談中,他對自己的產品保持著樂觀和信心——在國家對“挖場”打擊之前,他剛解決了礦機的產量問題。

    在和出租車司機聊天后的第二天,許英龍早早起床,和深圳的商學院同學約在深圳人才公園晨跑。當年他以基金管理人的身份去商學院學習,結交了不少朋友。

    來自傳統行業的同學們,當年并不理解許英龍為什么只關注區塊鏈技術領域投資,但這次深圳之行,他成為了座上賓。跑完步,在南山區的一座高爾夫球場里,他們教許英龍打高爾夫,許英龍給大家普及什么是區塊鏈技術,以及如何正確對待區塊鏈領域的投資。

    除了這個高爾夫局,許英龍在深圳兩天,參加了六個商業飯局,其中包含一頓早餐,跑了五家他投資的公司,約見了三波客戶。

    原本許英龍還想在深圳多呆幾天,但他必須回北京,投資全賽道的他不會錯過最近幾個月的區塊鏈新領域——2021年3月11日,美國加密藝術家beeple的NFT藝術品“THE FIRST 500 DAYS”在佳士得拍賣上拍出了6295萬美元的高價,NFT加密藝術品這個概念在圈內火爆刷屏。

    將自己定義為基金管理人的許英龍,不愿錯過每個布局的機會。

    在許英龍從深圳回到北京沒幾天,我跟著他參加了一場在北京798舉行的一場名為《虛擬生境》的加密藝術展,這是全球首個大型線下展,他在此找尋布局區塊鏈NFT的機會。

    這場線下展的策展人是一位“90后”藝術家孫博涵,也是許英龍的好朋友。

    孫博涵和我聊起了自己在做的事,“NFT是(Non Fungible Token)的縮寫,意為非同質化代幣,它是一個架構在區塊鏈上的加密數字權益證明。簡單來說,它是一個放在云端的產權和保真證書”。

    “NFT這種權益證明不同于加密貨幣,它是獨一無二的,不可分割的,一旦形成就永遠不可更改。而對于NFT與加密藝術品也有區分,NFT相較于加密藝術品更具有門檻,比如我們傳統的一幅國畫,把它上鏈后擁有獨一無二的編號,它就成為了加密藝術品。但NFT的創作是從邏輯上就與傳統藝術不同,它是用算法進行創作的一種形式,最終它在區塊鏈中就是一串數字代碼,這是它的本體。到了線下的物理世界,它就可以變成圖像化進行展覽”。

    但即便他用最簡潔的語言來告訴我什么是NFT,什么是加密藝術品,我仍舊有些云霧繚繞。

    孫博涵從小就和數字、計算機打交道。他記得在2002年,電腦還沒有普及的年代,他就被媽媽送去學習Photoshop。初中畢業,他從南京來到了北京,就讀央美附中,隨后考入央美油畫專業并保研。

    因為兒時的經歷,他說自己比其他藝術生對數字的敏感度要高。當研究生導師為他介紹加密藝術時,他一下子就聽入迷了,由此開始了自己的NFT之旅。

    最開始,他只是一位創作者,隨著對這個領域的逐漸深入,他覺得這個領域大有可為。在上一輪熊市期間,他也堅持做面向國內用戶的加密藝術品交易平臺。

    如果拋開NFT、區塊鏈、加密藝術品這些詞語,整場展覽更像是一場當代藝術展,兼具了神秘、有趣、互動和思考。在展覽開幕前,孫博涵估計每天有小幾百人能進來看看,他就滿意了。但事實上,來的人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,開幕前三天,觀眾量達到日均兩三千人。

    此次展覽,孫博涵也得到了“THE FIRST 5000 DAYS”展出的授權,可以讓更多的參觀者在物理世界中近距離看到NFT藝術品拍賣的“巔峰之作”。而他和團隊成員化身講解員,不厭其煩地為每一波進來的參觀者講述什么是NFT,什么是加密藝術品,就如同他對我所講的那樣。

    從傳統藝術走向加密藝術,孫博涵覺得排在第一位的仍舊是藝術,他相信NFT終有支配藝術品交易市場的那天。作為攝影師的許英龍,對此也深信不疑。

    孫博涵加入了北京朝陽區的一個文創培育項目,500多平米的場地將在半年后變為全球最大的NFT線下展示店。他旁邊是李雪琴的工作室,后面是流浪地球的電影制作公司。

    他的《虛擬生境》展下一站將移師上海,然后一站一站做下去。

    許英龍依然認為,區塊鏈“未來可期”,但肯定不只是挖礦、炒作和投機。

    但他也不確定,在將來,它將以哪一種形式呈現,是一個巨大的泡沫,還是成為他想象中的那個像“三體”一樣信息透明的區塊鏈世界。

    這個未來,只有這個行業里最終被“剩”下的那些從業者才能見證了。

    來源:騰訊新聞

    編輯:張恒 劉夢鴿 呂瑞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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